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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南芳
耶穌說：我不是對你說過，你若信、就必看見 神的榮耀嗎？ 約翰福音11章：40節 30日禮拜二的早晨，我啟程前往埔里救世軍的「水頭營地」，同行的還有翰江，我們是去擔任暑期歌仔戲課程的教師。 我不知道埔里「水頭營地」的正確名稱是什麼，我只知道那裡收容了五、六十名的中輟生，從國小五年級左右一直到高中的年齡，負責這些孩子的吳上尉、陳上尉夫妻一直尋找各樣的師資，希望開拓孩子更寬廣的學習領域；以前我到埔里時也幫他們上過課。這個營地就是這些孩子們的家，除了讀書以外，他們一同工作、也一同生活。早在過年前陳上尉就和我連絡，她希望暑假讓孩子學歌仔戲，以後或許有機會可以在社區呈現，我考量了時間、人力各方面的狀況，於是和翰江商量、選了《桃花搭渡》的第一場來教學，翰江並且重新製作了教唱帶和伴唱帶。 我是在一種很混亂的狀況下南下的。 兩天前（禮拜日）的下午，斗南長老教會的歐牧師打電話來說長執會通過平安月要演福音歌仔戲，我十分的驚訝；虎尾一帶是南部中元普渡的重鎮，早在７月初我曾經拜訪過虎尾和斗南教會，但後來虎尾決定今年不能辦理，於是我「想當然爾」的覺得斗南教會也不會演出，沒想到他們是因為夏令營會的關係，一直到上禮拜才開長執會通過。 歐牧師在電話中告訴我，她本來對這個提案不抱希望，沒想到長執們不但支持，而且每人認獻募款金額，於是他們就決定要在8月25（六）中元節前演出。 我聽了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國藝會四場的補助才剛剛完成兩場變更，如果斗南要演，必須將年底的兩場演出一起變更，否則就不可能獲得這一場10萬元的補助款，如果我們只變更一場、那就可能要放棄最後一場的10萬元…。 這麼短的時間內，我要去哪裡再找一個演出地點？我認識的教會大部分很窮，陌生的教會他們願意接納歌仔戲嗎？而且就算國藝會的10萬元到位，斗南的演出經費也還不足７萬元，翰江下個月就要去北京唸書，我們正在為製作桃花的CD努力籌錢，暖暖的5萬元經費也還沒著落，到哪裡再找7萬元呢？ 所以我應該拒絕斗南教會嗎？可是我從來沒有遇到一個教會的長執、他們在還沒有聽到我報告之前就決定演歌仔戲、他們主張在平安月宣告平安、熱心的去募款，這是我夢寐以求的、認同我們、真正接待歌仔戲的教會，我有什麼理由來拒絕？ 我心中矛盾不已。我的腦袋裡充滿著7萬元、10萬元、5萬元、還可以去哪裡演出……的種種憂慮，南下了埔里。 只是我沒有想到埔里的孩子是這樣可愛。我們從31日下午到達之後，馬不停蹄的開始教學，我介紹歌仔戲的發展、四句聯的特色，還要客串一點身段排練，翰江更是卯起來從「身騎白馬過三關」一直教到《桃花》的林文展、陳金龍…。 翰江一向很愛惜自己的嗓子，可是他連上兩天的課，一遍又一遍的帶著孩子唱，不厭其煩的糾正他們。我很訝異，我覺得他教演員都沒有這樣細膩，而這些孩子一點歌仔戲的基礎都沒有，不是應該比演員更難教嗎？他自己不覺得累，還一直問我，孩子們會不會覺得很煩？他們會不會坐不住、不想學了？ 他的擔心實在多餘；這些可愛的孩子簡直把「身騎白馬走三關」當成軍歌來唱！鬥志昂揚！陳上尉一直擔心這些孩子頑皮好動，派了很多輔導老師在教室「鎮守」，結果老師學得津津有味，孩子們的眼睛專心盯著歌詞、背著旋律、分辨著七字調和都馬調有什麼不一樣…，到了第二天，下了課就看著這些大男生、小男生圍著翰江：「老師！這一句怎麼唱？」「老師，我可不可以再唱一次？」真是令人感動。 翰江接觸的基督徒不多，他看到吳上尉、陳上尉對這些孩子的愛心和耐心，自己感觸良多；他是復興劇校畢業的，劇校中有許多學生和這些孩子一樣來自問題家庭，但是從小學校的老師和師哥們不是打、就是罵，他們幾乎是在鞭子和藤條當中成長，比較起來，眼前的這群孩子何等幸福！如果不是有一對基督徒夫妻被呼召，如何能有一個這樣健康的園地憑空在埔里出現？這些孩子如何感覺到世界上有人愛他們、在乎他們？ 我告訴翰江：上帝揀選軟弱的人、看顧貧窮的人，而且上帝為他們預備最好的！ 「我們就是最好的！不是嗎？」我這樣對翰江說。 我和翰江工作多年，現在都可以算是歌仔戲界第一線的創作者，上帝讓我們把自己寫的劇本、自己做的音樂，千里迢迢的帶到埔里、教給這些孩子，我覺得這是何等的值得！將來這些孩子或許會愛上歌仔戲、他們也會用歌仔戲傳福音…誰能限定神的作為呢？ 離開埔里前的下午，我的手機裡充滿了簡訊和留言，我很不情願的離開教唱的教室走到外面的草坪上、回覆著一通又一通的電話，暖暖的技術公司找到了，他們很專業，但是比原來廠商貴１萬元，然後因為油料上漲種種緣故，這次搭台比我的預算又漲了2萬元，然後斗南已經要做文宣品了、樂隊中有一個重要的電Bass手要出國… 我又想到國藝會萬一不補助斗南的演出怎麼辦？我回台北要怎麼寫這個公文？就算補助、斗南還有7萬怎麼辦？後天要到基隆禱告會報告，他們的募款萬一還不夠怎麼辦？…我想我不應該答應去斗南演出，我不應該做超過我自己能力範圍的事，難道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嗎？我應該馬上打電話去斗南放棄這次演出，不要讓人家這樣辛勤的準備… 拿著手機，我卻撥不出這個電話，只好掉下了眼淚。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生命中要充滿了這麼多7萬元、10萬元、5萬元…我要到哪一天才能停止這樣「演」與「不演」的掙扎？南英一直告訴我要定睛看神的作為，要等候神的預備，要經歷「輕省」的與神同行，到底要怎麼「輕省」呢？上帝到底要用什麼方式成就呢？ 我憂憂愁愁的走回了教室，發現這些孩子居然把《桃花》那一段困難的「雜唸調」快學完了！每個老師、孩子手上拿著劇本，翰江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唱著，煮晚餐的孩子燒好飯又匆匆忙忙的回來上課…。我的憂愁和這裡的快樂成了對比。 結束兩天的課程之前，陳上尉和孩子們為我們兩個老師禱告。陳上尉特別為翰江祝福，求神幫助他９月到北京後所有辛苦的學習，也希望有一天翰江能將他的成就回來貢獻在自己的土地上；陳上尉也為我禱告，希望神傾倒天上的福氣賜給我，也祝福福音歌仔戲在我們自己文化上的努力。臨別之時，陳上尉指著這個無中生有的營地，講說上帝豐富的預備，講說這每一塊草皮、每一棵樹都是孩子們自己種的…；我舉目望去，這就是我方才哭泣的草坪，原來這片美麗的草坪、遮蔭的樹木都是孩子們一鏟一鏟的辛勤，陳上尉從不放棄她的這些孩子，我為什麼要放棄？ 我不要放棄任何一個願意演出福音歌仔戲的地方！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歌仔戲！我們從小在這塊土地上得栽培、受教養，我們理應當貢獻我們的所學、影響這地的文化、傳好消息給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聽禱告的神！我要迎接你的作為，求你保護我勇敢前行！ 請同心為我們守望和禱告： 演出時間及地點 8月11日；基隆暖暖；戶政事務所後方公園籃球場《桃花搭渡》（浸信會聖光堂） 8月18-19日；基隆市六和停車場《桃花搭渡》、《百里名醫》（基隆聯禱會） 8月25日；雲林斗南；大同路斗南田徑場戶外廣場《桃花搭渡》（斗南長老教會） 至小的族，要加增千倍，微弱的國必成為強盛；我耶和華要按定期速成這事。以賽亞書6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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